章二九二 那道光(2 / 3)

尊重贵族,不能直呼其姓名,更不能有所折辱。

因为这个问题,贵族没少和平民打过官司,在帝国,羞辱贵族比羞辱平民罪加一等,平民之间发生口角,犯了侮辱罪,道歉、罚款就可以,但平民侮辱贵族罚金不仅要以最高标准,还有可能被拘押几天。

区别在于被羞辱贵族的身份,如果是功臣,那就必须拘押,比如第一代贵族,那都是战场上打拼博得的爵位,也有裴元器这类,虽然是二代勋贵,但也是帝国功臣,只有那些没有公职也没有参军的贵族,遭遇侮辱,侮辱者一般不会被拘押。

谌乾生虽然是巴格尔的文字秘书,但联合工会不是帝国的行政体系,工会是一个特殊的组织,其受帝国承认为合法,也不是盈利组织,但也不算公职。

“谌乾生,其实你不知道,你的老师傅礼烨见了我,也要称呼一声殿下。”李君威笑着说道。

谌乾生没有改口,只是低头,不再言语。

李君威留了巴格尔吃饭,二人是旧相识,言谈尽欢,到了傍晚,才安排车马送二人回去。

回到了工会大楼,巴格尔眼见所有人都没走,担心自己的安全,立刻说道:“无妨,我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
“您的老朋友不会是安排您做什么事吧。”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,

“闲聊几句而已。”巴格尔不以为意,说道。

人群散了之后,谌乾生陪着巴格尔处理了一些事物,二人一起步行回了家。谌乾生的父母是西津第一批的移民,其父亲在纺织厂打工,伤残后失去了保障,在讨说法的时候被气死了,母亲也很早去世,十三岁的谌乾生就自谋生路,通过夜校上了西津工业大学,而那个时期,傅礼烨从申京来到西津做学问,谌乾生成了他的学生。

也是在那段时期,巴格尔与傅礼烨认识了,二人一见如故。

“先生,那位真的是裕王吗?”

“怎么,你觉得不像?”巴格尔问。

谌乾生点点头:“是的,和我想象的不一样。”

“你想象的帝国贵族应该是穿金戴银,吃用讲究,整日摆着仪态,生活无比奢侈,对吗?”巴格尔说。

谌乾生略微犹豫但还是点头:“你想的没错,大部分的帝国贵族都是那样的,当然也有例外,皇族就是例外。我接触过皇帝、裕王,他们的生活虽然谈不上简朴,但也绝不奢华,只是有些讲究罢了。可能一些小贵族、富人的生活都比他们浪费,当然,我说的是日常生活,在外交或其他正式场合,他们还是很奢华的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谌乾生有些不敢相信。

巴格尔想了想:“应该是皇室传统吧,只有了解百姓,才能统治百姓吧。”

“我更没想到的是,谈起我们的工作,工人的运动,你们也能聊那么久。”谌乾生说。

“这更简单了,皇室需要我们平衡资产阶级的力量,我们要利用他们争取正当的权益。只不过,我们本质上是对立的,只不过矛盾并未激化到那个程度罢了。”巴格尔语重心长的对谌乾生说。

“先生的意思是,皇室是可以合作的,对吗?”谌乾生问。

巴格尔摇摇头:“我也已经无法确定,以往我是这么认为的,但是现在,我认为这样对我们的事业并不那么有利,或许你的老师说的对,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在黑暗中摸索,遇到什么就做什么,而这个世界需要一道光,指引我们的方向。

我之所以出现在裕王面前,是因为我是温和派,建制派,但这样对我们事业真的好吗?”

在过去的十几年里,巴格尔领导的工会确实为工人争取到了应得的权益,但这与他想要的却完全不同,巴格尔所倡导的,所为之奉献的事业是创造一个公平合理的,没有剥削的社会。可事实却与他所想的越来越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