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进入这座皇宫开始就发现了上面的壁画。”

“壁画？”

人猛地侧转过身，抬眸看壁上的绘画，竟是愣住，好似从来就不知道有璧画的存在。

“这画上的每一幅人物似乎都是同一个人，若我猜得不错，应该就是卞太子了。”这些壁画一幅接着一幅，从出生开始然后到少年，再到青年。最后一幅是人成年的模样，卞太子一个像温玉般的人，笑时亦如沐浴光泽。

而她还发现这些画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，有个荒唐的想法在她心中滋长。那就是皇帝对卞太子如此细心，细心到每件事记录得清清楚楚，对人如此呵护，怎么可能会疯到亲手杀了人？

“皇帝或许是疯了，但有一点可以保证，他不是吃了丹药才疯的，而是卞太子的死对人打击太大，人才疯的。”她看着僵住的将军，“我猜得对吗？将军。”

鬼将军猛地回过头，脑中浮现出了生前的画面。

对方说得一点没有错，蓝夜皇帝对卞太子百般呵护，不可能杀了那个人。那个人是他杀的……

他名克里·安奴，是一个萨漠克人。只不过母亲是蓝夜人，他被选进皇宫做奴隶，第一个伺候的便是仅三岁的卞太子。后来才通过自身努力与卞太子的允肯，他才成为了蓝夜将军。

那天夜里他去见了卞太子，谈了捷报与皇帝的事，然而人不愿意，他怒火攻心错手杀了对方。

又将人的死栽赃给了那名中原女人，皇帝的怒火是他所没有预料的。皇帝疯了，不仅仅了那个女人，连自己后宫中的妃子都没有放过，还差点砍了自己的手脚。

他依旧能清晰记得那人提着长剑，另一手提着某个妃子的脑袋扔在了尸堆里，满身是血地转过身来，眸中尽是疯狂。

“守国？”

他安静地站在一边，后背全然湿透。只听皇帝哈哈大笑，笑声忽止，人无情道“吾的卞儿怎么说？唔…对了，他不知道，他说太孤单，要人陪他。”

这话听得令人生寒。

蓝夜皇转了个身去，“克里，屠城吧。”

风拂过人，他瞪大双眼，然后看着皇帝离去。

“是。”

蓝夜国的子民怎么也没有想到，战火未开，皇帝却下令屠了城。

数万人关锁城中，一个个倒下，尸骨成堆直到再无活口。

安奴克里收覆了杂复的思绪，点头承认“卞太子为我所杀，城为我所屠。”

所以通关的条件即不是卞太子也不是蓝夜皇帝，而他，克里·安奴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