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激。

这是宴清上了秦来的车后唯一的感觉。

餐厅里，秦来听完她说的话，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
他说想带她出去兜个风，权当是庆祝他成了她公司的合伙人。

面对刚给炫驰融资数亿的合伙人，宴清给不出拒绝的理由。

两道风景与黑夜融为一体，看不清，视线只能聚焦在前方车灯投在地面上的一点，车底盘稳稳趴在公路上，脚底触及的震感顺着血液传遍全身，耳蜗里轰轰作响，她本是靠着椅背，现在却确确实实感觉到椅背在搡着她向前，让她在天旋地转与心跳的跌宕起伏中不断迂回。

难怪富n代素爱在此飙车，警方常年于山下蹲守。

因这快乐实在非寻常所能及。

约莫过了一刻钟，宴清浑身都起了麻意，神经在指尖雀跃奔走时，雷克萨斯猛地刹了车，她心跳骤停，上身向前倾出半多，随着车身震动，又慢慢仰回到椅座里。

车窗下了，稀薄清新的风携着冷意吹进来，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，又缓缓吐出去。

灯开了。

伴着打火声，宴清睁开眼，看见秦来一手摁着方向盘，另一手把燃起的烟送进嘴里，他吸了口，侧头看她，弯着眼睛，眸光明亮放肆，像深夜出来觅食的狼，声线微哑，危险魅惑，“小茉莉，喜欢吗？”

宴清松了松有些瘫软的筋骨，坐起身，环顾周围，发现她已在山巅之上。

穹顶开阔伏低，仿佛伸手便可摘去星辰。

顶峰上空落寂寥，除了中间插着的旗子，只有他们和一辆车而已。

旗上像是有字。

她眯眼瞧过去，发现上面用毛笔恣意洒脱地写了个“秦”。

“这是你家的山？”

秦来笑了，吐了个烟圈，“谁上山花的时间最短，谁就能在这儿插个旗。”

“六年了。”

秦来凝神忖了忖，“六年，国内外来这挑战的车手没有一千也有五百，没一人能把它摘下来。”

说着他下了车，走到那旗边冲宴清一笑，伸手拔了旗子，到她这边，把她的车门打开。

在宴清面露疑惑时，就见他略蹲下了身，以一种类似半跪于地的姿势，仰着脸，把旗送到她怀里，“小茉莉，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之一，送给你。”

宴清心下一沉，当即要将那饱经风霜的战旗推回去，秦来唇角勾起邪性的弧度，不仅让她牢牢抱住旗子，还把手轻轻覆到她手背上。

他掌心很烫，在她细腻柔嫩的肌理上能擦出火。

“我烧几十亿是看上炫驰？”他声音里裹着嘲弄，“当然不是，我是看上了炫驰的漂亮女老板——小茉莉，论相貌，家世，财富，人脉，资源……这霍骁有哪一点比得上我，你能喜欢他，却不能喜欢我？”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从前怎么嫌弃你的。”

他捏住她的拇指，薄薄的指甲片儿在她指尖绕着圈地摩挲，“听说他从前日日想着与你离婚，如今他稍稍对你好些，你就心软要原谅他了？”

宴清轻拧了拧眉心，缩回手，“秦先生，你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姑娘，何必把目光放在我身上。”

“她们哪有你有趣。”秦来望着她的眼睛笑道“我虚度光阴二十六载，见过的人一个比一个无趣，只有你，小茉莉，你让我觉得与众不同，快乐，刺激……我在国外念神学时，那教书老头说每个人在世上都有ulate，我当时还嗤之以鼻，没想到，真让我碰上了，你就是我的灵魂伴侣。”

灵魂伴侣。

宴清受不起这名号。

秦来在书里无名无姓，她接触后才发现他背景神秘似海，加上他喜怒无常热爱刺激，宴清很清楚她拿不住他，也没存过撩拨他的心思。

他只比她小一岁，心智上，却很可能在